文青

出身低微,并不低贱

【敬棋】 归途

天色渐晚,一位年轻的妇人正在梳妆镜前打扮。乌黑的秀发用段红绳随意的扎在脑后, 在朦胧的灯光与月色下为自己涂上血红的胭脂。她的脸庞上是道不尽的秀气,她的双目里泛着柔和的光彩,却冷得生硬。

是的,这是檀棋。

她的行为奇怪极了,至少对于年轻的女子而言。可这样的不止她人,还有近百数的女子,用不会过于夸张,也并不单薄的妆容遮住自己面上的憔悴。每到天色变暗,便穿好行装,提着个个散发着温暖光晕的灯笼,伫立于城门之外。

“阿娘,你今晚还是要去吗?今天是除夕哦。”琪儿拉拉母亲的衣袖,声音里带着些哭腔,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,似乎要掉下泪来。

“要去的。他答应我会在除夕之夜回来的。” 檀棋俯下身,抱起小姑娘,眼神里满是温柔似水的光彩,她看起来坚定无比:“要是我不去,你阿爷回来的时候找不到家怎么办。”

琪儿眨眨眼,她不太明白阿娘是什么意思,但还是轻轻说道:“那,那琪儿一定要和阿娘一起去!”

“好啊。”她话里的温柔消退了些许,抬头望向远方。

琪儿不过是个七岁孩童,哪里见过这么大的阵势:城门外大雪纷飞,无论是农家妇人还是富家小姐,都着清一色的红裙,手提一盏红灯笼,静静地站在那里,一言不发,只是向雪原的尽头望着,望着。

琪儿不解:“为什么都要穿红裙子呢?”

檀棋也不回头,轻轻答到:“要是你阿爷他们大捷归来,理应穿的喜庆些。”

城外冷极了,琪儿回头看看阿娘,寒风萧瑟,檀棋似乎根本感觉不到冷,寂静得不发出一声,只是伫立着,守候着,等待着。她张了张冻得发白的嘴唇,刚想出口的“阿娘,琪儿冷”也被吞回肚里。周围寂静得仿佛来自地府,檀棋像是已经变成了木偶, 麻木地,茫然地等待着。

又想起告别那天,檀棋也是穿着一身红色长裙,化着红色调的如出嫁取美好的妆容,云鬓上的金色发饰,红色的宝石显得她光彩照人。人们那在为即将出征的人们欢呼,她拉着张小敬的手,笑着,跳着。那马背上的男人身上穿的是她亲手绣制的红袍。

可张小敬离开后呢?刚走几步她的眼泪便止不住的流下。在檀棋与其他所有女子的记忆里,一切模糊的像场梦。可又清晰的仿佛刀尖划过心口。

还是一片寂静,送别那日的鲜红与喧器在记忆中渐行渐远。日子一天天过去,前线不见一丝喜讯,心中留下的尽是痛苦与那如同石块缝隙中透过的阳光般渺茫的希望。她们一个个都化为了木人,风吹过她们的脸烦,红裙飞舞,秀发飘扬,檀棋抬眼便愣住了。

她直勾勾的看着前方,风雪更紧了,北风如刀,划过每个姑娘的脸庞。

战马嘶鸣。

她的目光骤然有了光彩,身体微微前倾,心中的激动与恐惧仿佛要将自己淹没。她拼命地在一片雪幕中张望,紧握着灯笼的手关节隐隐发白,她是那么的思念,却不敢迈出一步。

灯笼掉了下来。

风雪中出现的是一匹筋疲力尽的老马,身上还冒着热气。身上滴下的,不知是谁的鲜血,将一片白雪染为得红,它嘶鸣着,身上鲜红的披风亮的得刺眼。烛火烧破了灯笼,火星吞食着渐变焦黑的纸边,露出灯笼单薄萧瑟的骨架。

琪儿似乎明白了什么,望向檀棋,阿娘的表清带着震惊固定在了脸上,面前黑色骏马的每步都踏在她的心上,震得生疼。眼泪由眼角聚集,再从脸频滑下,就秀忽然解开了自己的外裙。

“阿娘,你……”琪儿刚惊叫出声,便惊得发不出声了。

檀棋鲜红的外裙里,是惨白的丧衣。琪儿忽然明白了阿娘为何要扎着如此平谈无奇的发型,又为何总是在里躲着自己梳妆打扮,从不允许自已帮忙。

那究竟是何种心情?

雪越下越大,如同这天黑夜里百万女子的心,结成了无法化解的寒冰。

(第一次写刀,啊啊啊好鸡冻! 从上个暑假到现在,好不容易抽时间码了篇文章。初一好忙啊,救救孩子吧! 敬棋姐妹加油!)

评论(5)

热度(33)

  1.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